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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記得每一個不到六點的清晨,
天空帶著一種睡眼惺忪的迷濛,
公車站牌下,小心的整理著領子,和成功制服自豪的西裝外套,
凝望著公車駛來的方向。

搖搖晃晃的公車,幾幅不同顏色制服的畫布一同渲染這迷濛天的視線。
我望向穿外,遙想在那早晨六時許,
沿著靠著馬路的小徑,不靠櫃檯的入口,深藍色淡水河邊的月台上,那一抹淡黃的身影。

不知道什麼時候起,養成了再怎麼晚睡也會趕著起床的習慣,
明明其實這樣的時間到學校,也許校門都還不見得完全打開。

冬天寒冷的早晨,
我總是圍著一條深淺相間的藍色圍巾,
每當看見那深藍色的淡水河,便又輕易的掉進圍巾上淡淡香氣的回憶。

我記得最當初習慣的那個座位,
淡水線的乘客到了台北車站會換上新的陌生臉孔,
而早晨的七張站往台北車站的捷運,我總是會站在最後一節車廂。

我記得最後踏入成功校門時候,早自習的鐘聲有時都已經響起,
偶爾趕不及而被列入朝會時,司令台旁罰站的隊伍。
我還是不清楚七張到善導寺之間的距離,
但卻可以毫無障礙地細數,這每一站與每一站之間,一分一秒,一字一句的話語。

現在的我已經不搭捷運了,
即使還是記得每個奇岩站轉乘的時光總是特別地又長卻短。

一襲黑白色的制服,
早已抹滅在深藍色的淡水河裡,
煙消雲散。
風中是否會聽見那飄揚的低語,
彷彿詢問著沿途的每一縷黃衫輕煙,
是否憶起那第一個在天橋上看夕陽的日子,
還有無數片片的詩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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